相对于贺氏矿场,今晚注定是一个沸腾之夜。
主抓矿上安全的副矿长洪屠,处理完矿上被打砸事件,这刚把警察送走回到自己办公室。
下面一手下手里拿着一小盒子,脸色匆忙,夹带着一丝慌张,推门走了进来,同时急忙说了一句。
“花相让人送来这一东西,说让你过目。”
“嗯?”
洪屠刚想端起水杯的手一滞,问了一声。
“什么来的?”
“你自己看吧!”
说着,手下把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根断尾指。
“嗯…好胆!”
洪屠看着盒子里面尾指一愣,随之双眼一瞪,整个人气势一变,戾气绕身,杀气腾腾起来。
对于林玄北被带走之事,洪屠早已知道。看到这尾指,他不用猜都知道是林玄北的。
“滴玲玲…”
恰好这时!
洪屠兜里电话响起。
洪屠掏出一看,见是一陌生来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
“洪副矿长,我送的礼物收到了嘛?”
花相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花相??”
洪屠眉头一皱。
“正是!”
“成王败寇!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林玄北放回来?”
洪屠压根不废话,直接问道。
他可不相信花相这通电话是为了耀武扬威。而且是在送来林玄北断指之后。
“什么林玄北?这我可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听说他好像被人断了一根尾指,还有今晚贺氏这矿上被一伙不明身份之人打砸了。唉…贺氏这矿上得罪人还真不少,要我说干脆转出去得了。”
花相可谓是很谨慎,可不会在电话之中承认绑走林玄北之事。
他怕洪屠给他玩官面上那套,直接报案。
“呵呵…海字头能开得起这矿,就不怕得罪人。”
洪屠霸气无比回了一句,接着说道。
“这就不劳你挂心了,还是说说你这通电话的用意吧?”
“你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是这样的,我这不是听说林玄北尾指断了吗?我替你问了一下,这尾指断了还是能接回来的,不过最好在六个小时之内接回来,要不就可能落下残疾,所以告诉你一声。还有,这煤城第一人民医院才能动这接驳手术,洪副矿长你可得抓点紧,矿乡到煤城可是需要一个多钟的路程。哦,对了!洪副矿长,上次贺氏矿上拖欠我们这一百万尾款,你看啥时候能结一下。”
花相挺能扯的叭叭道。
可谓深谙说话艺术。把“敲竹杠”说的这么名正言顺。
对于花相之话,洪屠自然听出其弦外之音的意思。
无非就是六个小时内用一百万换回林玄北,那他就不会落下残疾。
“呵呵…一百万!你还真敢要啊?”
洪屠怒极而笑道。
“这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吗?”
“我也不跟你废话,五十万!”
洪屠沉吟片刻,直接说道。
“呵呵,洪副矿长,这说好的一百万,就是一百万,怎么能讨价还价呢?那以后谁还敢和贺氏做生意了,你说是不?”
……
一分多钟后!
洪屠迫于无奈,还是答应了花相这一百万条件。随即便让人上财务那提钱。
也幸好这是矿上,现金流妥妥充足,要不这三更半夜真不好整这么多现金。
这备好一百万现金,洪屠便亲自提着钱上牛家屯矿上要人。
可惜接待他的并不是花相和牛欢,而是牛欢父亲牛家屯屯长。
随即在牛家屯屯长一顿骚操作之下,洪屠带来的那一百万还真就名正言顺变成合作尾款。
不过洪屠钱给了,但并没有接到林玄北。这并不是花相他们反悔,而是为了防洪屠一手。
他们把林玄北给整到了煤城,洪屠钱一给,他们便把林玄北给送到贺氏能源门口。
在得知林玄北彻底安全后,洪屠才从牛家屯矿上离开,随即命人把林玄北断指送去煤城,进行接驳手术。
至此,这场约架算是落下帷幕。
而打砸贺氏矿场这事,也即将落下帷幕。
距离打砸贺氏矿场过去两个多钟。
矿乡派出所!
一辆丰田霸道缓缓停在派出所门口。
李霸一身酒气从副驾驶上走下,随即对司机挥手说了一句。
“回去吧!”
便打算迈步向派出所里面走去。
“嘎吱!”
这时一辆三菱越野车杀了过来,随即一矮小精悍汉子从车内走出。
“哎呀…你几吧干啥来了?”
李霸看到汉子眨眼问道。
“曹,我说来溜达你能信啊?”
汉子白眼一翻,颇为不爽。
“呵,不是,怎么是你呢?”
李霸挺乐呵问道。
“抓阄抓到我呗!曹,祸从天降。”
汉子丧气回道。
“呵…那一起呗!”
随即两人结伴向派出所走去。
“哎呀,你俩这是啥意思啊?怕我们找不着啊?”
负责贺氏矿场打砸的办案人,这一见到李霸和汉子出现在这,挺懵逼问道。
显然认识两人!
“嗯,我怕你太累,就自己来了。”
李霸一笑,掏出烟点了一根回道。
“我俩来自首!”
“曹!现在办事挺讲究啊,都来自首了。”
……
一夜无话!
次日!
对与错,是与非,总是由强者来裁定,来谱写。
对于昨晚矿乡闹的沸沸扬扬贺氏与鹰犬们的约架和打砸贺氏矿场事件。
在今天彻底传开而来。
这结果当然是由魏氏鹰犬这一方胜者来谱写,来宣扬。
虽然魏氏鹰犬颇有胜之不武那意思,但人家确实是叫兵不厌诈。
所以仅一个晚上时间,魏氏鹰犬们不但一雪前耻,一扫这段时间被贺氏打压的萎靡之风,而且在矿乡凶威比以往还更盛起来。
这一切皆因昨晚“双管齐下”全部取得胜利。
所以这就造就今天贺氏矿场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复存在,变的门可罗雀起来。
加上昨晚被打砸,这看上去就跟一座破败矿场似。
仅一个晚上,贺氏矿场就直接被打到解放前,甚至比之前还不堪。
这还不算,经昨晚一战,如今贺氏矿场上士气甚是低迷,弥漫着萎靡之风。
并且因为这打砸事件,这矿上不得不做出放假三天的决定,以重整旗鼓。
为此,海字头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士气。
所以在今天矿上做出放假通知后,身为海字头堂口青年一辈的一些中流砥柱,却收到洪屠这位红字旗旗主的通知。
让大家今晚九点到贺氏能源洪海楼开会。
身为贺氏门生的王载物,自然收到这一通知。
不过此时的他可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他有正事要干。
煤城监狱,探监室内!
王守敬抽着烟,红着眼眶,看着隔着玻璃坐于对面的父母,手中之烟微微有些颤抖。
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好。”
王守敬猛抽了一口烟,不满的瞪了站在父母旁边的王载物一眼。
这突然的探监,把王守敬整的有些猝不及防。
主要是王载物把自己父母带过来了。这可是入狱以来,父母第一次探监。
”哼…你一个犯人要啥准备?”
二大爷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说了一句。
这从一坐下,二大爷就摆出这一表情,整的是嫌弃满满。
“能不能好好说话?”
二大娘见二大爷这样式,抹了一把泪,顿时不爽起来,随之叭叭道。
“这看不到儿子就整天惦记着,这一见到又不好好说话。你爷俩还真是前世冤家。”
“哼,我可没想这逆子,也没这么个逆子。”
二大爷甩头说了一句。
“你啊你…就只剩嘴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几晚偷摸拿着守敬毕业照看。”
二大娘直接拆台道。
“我那不是看他。”
二大爷死鸭子嘴硬说道。
对于父亲面冷心热的爱,王守敬是知道的,随之关心问了一句。
“爸,你腿还好吧?”
“死不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别搁里面给我招灾惹祸,好好完成改造,比啥都强。”
二大爷一如既往摆出那态度说道。
“哥你放心!今天带二大爷和二大娘过来煤城,一是为了看你,二是给二大爷腿安上一个假肢,到时候训练一段时间就能走路了。”
这时王载物呲牙说道。
“嗯…家里有你照顾我放心。”
王守敬点了点头说道。
”这家指望你,那我这辈子肯定指望不上。”
二大爷没好气又说了一句。
“二大爷,咱能说话别夹枪带棒的吗?这好不容易见我哥一面,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啊。”
王载物挺无奈说道。
“就是!你二大爷就是倔,放不下面子。守敬,你知道吗?现在载物可有出息了…”
霎时二大娘就对王载物一顿吹捧。都恨不得把王载物夸上天了都。
对此,王守敬表面高兴,附和,夸着,内心则是越发担心起来。
对于王载物情况他可是知道,这混的越好,说明在这江湖路上陷得越深,与绿林道魏氏结得怨就越大。
二大娘叭叭完,嘴巴没停的又关心起王守敬吃住起来,同时又跟着抹起泪。
整的场面甚是让人揪心。
十分钟后!
在王载物劝说下,二大娘这才和二大爷恋恋不舍退出探视室,留下王载物与王守敬独处说事。
毕竟今天这次探监,王载物可是带着事来的。
二大爷和二大娘在可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