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闹市之中寻一处清净之地!
用这句话来形容胭脂阁可谓再恰当不过。
胭脂阁建于胭脂楼七楼之顶,是一所苏式园林宅院,妥妥的一所违规建筑。
而这违规建筑乃胭脂楼主人苏胭脂的住所。
此时胭脂阁一间餐厅内。
一身宽松休闲打扮,双眉如黛,两颊梨涡浅浅,姿容绝美的苏胭脂,正坐于餐桌旁,举止优雅享用着西式早餐。
苏胭脂雍容华贵,犹如画卷上走出的贵夫人。
清姿直欲挽春归,自著花中三色衣。
愁怅未因霜月冷,人间终是负芳菲。
苏胭脂乃乔重九还未过门的儿媳妇,被江湖人称之带刀媳妇,后因乔重九儿子被仇家所杀。
自此苏胭脂便以乔家未亡人自居,随之淡出江湖回到乔家龙兴之地煤城,并把乔家曾经的聚义楼改名为胭脂楼。
这便是胭脂楼的由来。
“嗒,嗒,嗒…”
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一位有五十出头,却微微有些驼背,长相古板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随之在距离苏胭脂有三米之地站定,毕恭毕敬叫了一声。
“夫人!”
此人名为方阿难,乃胭脂楼大管家,又被江湖人称之守楼人。
“有事?”
苏胭脂专心吃着早餐,却声如甘泉浸心般问了一声。
“蔡恶说昨晚有人在胭脂楼大打出手,双方乃绿林魏氏和天地商盟贺家。”
方阿难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
“你这一大早过来,恐怕事还不止这些吧?”
苏胭脂鹅颈微抬,用那双明艳的桃花眸瞥了一眼方阿难。
“夫人聪慧!”
方阿难点了点头,随之说道。
“对于胭脂楼规矩,双方都不敢逾越坏了规矩,到时候会让动手之人当着江湖茶客们的面行一刀两洞之刑。不过蔡恶却说,届时贺道北门生会敲铜锣,点义香,摸青龙,请胭脂楼介入当调停人。”
“贺道北门生?”
苏胭脂正切着面包的白玉之手一滞,随之说道。
“不曾听闻贺道北收过门生,这事有待考证。”
“确实,我致电问了申都江湖上的朋友,都不曾听闻贺道北收过门生。不过蔡恶倒是笃定其身份乃真的,说这门生当着他面给贺道北打电话,做不了假。”
“何须找人打听,直接给贺道北打个电话求证。”
或因方阿难所说之事扰了食欲,苏胭脂放下刀叉,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轻缓的擦了擦那诱人之唇,开口问了一句。
“对了,双方所因何事在胭脂楼动手?”
“听蔡恶说因为一个东西,那东西装着魏氏矿上的脏事。不知怎么就被魏氏的人知道,想抢回来。贺氏的人就跑进了胭脂楼躲事,所以就在胭脂楼内动起了手,被我们的人给扣住,后来魏氏陆无虞和贺道北门生王载物过来领人。”
“或许是因为身陷囹圄,或是想请我们胭脂楼入局,这王载物就打算敲铜锣,点义香,摸青龙请胭脂楼出面调停。所以我过来是想请示夫人,这事我们胭脂楼接还是不接。毕竟蔡恶说这贺道北门生王载物实力不在他之下。”
方阿难娓娓说道。
“如今黑省贺氏一鹰入林,望百鸟压音,魏氏这百鸟之王岂能让其如愿。这事我们胭脂楼不掺和,你让袁破山当守刀人拦下贺道北门生。”
“明白!”
方阿难点头应下。
“在此之前,我得验证一下贺道北这第一门生的真伪。”
说着苏胭脂拿起放在餐桌旁的手机给贺道北拨了过去。
“嘟,嘟…”
电话一接通,苏胭脂颇有兴师问罪的嫌疑,玉唇微启道。
“贺叔你可不地道哦。你应该知道胭脂楼管都是江湖上孤魂野鬼的纷争,可不想插手各方势力的纷争。”
电话另一端的贺道北,此时正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听着苏胭脂颇有责问嫌疑之话。
随之一愣,拿起手机看了看,见备注还真就是苏胭脂,随即坐起身靠在床头,很是懵逼的问了一句。
“胭脂你这话何意?”
“不是你授意让其门生在我胭脂楼敲铜锣,点义香,摸青龙请胭脂楼出面调停的吗?”
“我的门生?”
贺道北霎时想起王载物昨晚那通电话,随之说了一句。
“是王载物吧?”
“嗯!是他。”
“他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你惊了出来。”
苏胭脂并没有回贺道北的话,而是反了一句。
“这王载物是否是贺叔您门生?”
贺道北眉头一皱,迟疑片刻回道。
“算是我半个门生吧,只是口头许诺,还未曾开香堂收徒。对于昨晚之事我确实不知情,他只是说去接一个朋友,后面发生了啥我并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
“这么说这是他个人意愿?”
“算是吧!”
……
和苏胭脂通完电话,贺道北不禁自顾自的叨咕起来。
“这小子闹那出呢?怎么把胭脂楼给惊动了,还挂出我门生身份,到底捅出多大篓子?”
随即直接给王载物拨去电话问个究竟。
与此同时!
煤城世纪酒店,一套房内。
“嘎吱!“
魏天养睡眼惺忪,一脸憔悴的打开房门,看着门口提溜着早餐的陆无虞,有气无力问道。
“干啥啊,我这刚睡下没一会呢。“
“哎哟我去?阳气让人给吸了啊?咋眼圈雀黑,脸焦黄的呢?我昨晚不是早回去了吗?咋就刚睡下呢?”
一见魏天养顶着一双熊猫眼,一副重伤垂危之样,陆无虞很是讶异。
昨晚谈事时魏天养还挺生猛的,咋一个晚上不见就成这样式了。
随即陆无虞便明白了过来,呲牙骂道。
“艹,你心是真大啊,都出事了还有心情去撕逼啊,服了。”
说着陆无虞直接挤进房内,走到一旁沙发坐下。
“这能怪我吗?实在是老宋在我隔壁闹腾的不行,那声音跟杀猪的似,整得我雄风大起,所以就叫来三位女士对抗老宋,要不他还以为我不行了呢。谁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魏天养蔫了吧唧回道,随即打着哈欠坐到陆无虞身旁。
“色字头上一把刀,先伤票子,再伤腰,铁子!克制点!你瞅瞅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丧尸之气,都没点人样了。”
陆无虞没好气道。
“别一大早叭叭给我上课,让我睡会。”
说着魏天养就打算趴在沙发上睡个回笼觉,顿时记起什么,随之问了一句。
“贺道北昨晚没来煤城吧?”
“没有!我人一直盯着,不见有异动。”
“那其他事都办好了吗?”
“嗯!都按你说的办了。”
“行,那我睡一下,晚点再去胭脂楼会会贺道北这第一门生。”
“我早餐都买了,吃点再睡。”
……
另一边!
胭脂楼聚义茶馆。
王载物同样趴在茶桌上睡着回笼觉。
“嘀玲玲…”
这时电话响起,王载物掏出来一看,见是贺道北来电顿时清醒了几分,犹豫一下后便接起电话。
“贺总!”
“呵呵,怎么叫我贺总,不应该是先生吗?我的门生。”
贺道北打趣的声音传来。
王载物一听瞬间清醒过来,没想到贺道北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冒充其门生的事。
本来王载物还打算还车时再把事告诉贺道北的。
既来之,则安之!
“那个您知道啦?”
王载物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疤脸几人,压低声弱弱回了一句。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说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其实把是这么嘀…”
王载物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把硬盘之事对贺道北全盘托出,毫不隐瞒,包括自己如今的境地。
电话另一端的贺道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王载物说完,并没有第一时间问硬盘之事,而是关心起王载物道。
“既然你选择让胭脂楼出面调停,那就应该明白胭脂楼规矩。这我就不多说了,但是我告诉你,胭脂楼一般调停的江湖纠纷都不会涉及势力争斗。”
“如今你冒充我门生身份,这已经涉及到贺氏与魏氏斗争了,胭脂楼是不会出面调停的,所以在摸青龙时,胭脂楼会派一位高手当守刀人。”
“啊!”
王载物一听顿时一惊,他还真没想到胭脂楼已有了决断,不想当这调停人。
那自己和乔无虞岂不是悬了?
“如果胭脂楼不出面调停,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王载物也不客气张嘴问了一句。
“待在胭脂楼,我过去接你。”
“贺总谢了。”
王载物真诚说道。
“别客气,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矿场的人,虽然还未入职。倒是门生这事,如若你愿意我倒是可以考虑。”
“呵呵,你知道我意不在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本就是江湖芸芸众生。”
“可是此江湖非彼江湖。”
……
野牛谷矿区!
贺道北和王载物通完电话,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赶忙叫上洪屠,四辆车共十二人,直奔煤城接王载物。
车上!
听完贺道北所讲,坐在一旁的洪屠瞬间喜于言表起来道。
“如果这什么盘落到我们手上,那魏氏不得主动找我们谈吗?看来这王载物还是一位福将啊。”
“这倒是!有了硬盘,我们立足黑省就多了几分胜算。”
贺道北心情愉悦回道。
“王载物答应把硬盘交给我们了吗?”
“王载物现在身份可是我门生,硬盘在其手上就等于在我们手上。如今当务之急是把人接回来,到时我自会有办法让他把硬盘交到我们手上。我现在担心的是到煤城这段路不好走。”